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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二姑娘

日期:2022年05月10日 21:22 点击:

陈二者,湖北人也,年十八,因崇拜王二而自名陈二。精神富足,热爱家务,正义真诚,偶尔愤青。

在她毫无征兆地出现之前,我自以为我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,大同小异的长相,索然无味的性格。我没想到我会遇见一颗璀璨星辰,从此不再是孤岛。

我从未见过如她一般真实的人。她身上有一种放肆生长的哲学家气质。我总觉得她有自己的一片宇宙,在那里,一切都按照她荒诞又别具一格的逻辑运行。

十月初,大晴天,阳光温暖不刺眼。我们拿完快递路过大活,繁星广场上瘫着两只狗,一白一黄,晃着尾巴,瞅着我们,十分得瑟地晒着太阳。陈二见状,驻足观赏,格外羡慕憧憬地喃喃:“好想变成狗啊。”我报之以微笑。陈二继续发表高见:“人活着好累,狗活着却很容易。”我敏锐地察觉到她还有后话,引导道:“哦?怎么讲?”“唔——养活自己,晒太阳。”她先是列举了两条她宏伟的人生目标,进而感叹道:“我要用一辈子去实现,但他们已经实现了。”

她随口一说,我陷入沉思。人类从一片白光之中来,再回那一片白光之中去,进入人间走过长街,锻炼高级的审美情趣,在浮躁的年纪思考沉重的命题,经历无法避免的苦难,把自己打磨成相似却截然不同的灵魂。有的人在人云亦云中充满优越感;有的人在名利场中追逐成就感;还有的人活在奉承里给自己编织梦境感……而我喜欢陈二返璞归真的踏实感。

我从未遇见过如她一般炽烈的人。那天我去面试,结束时,十点过半。四下漆黑,灌木蔓延成迷宫。我兜兜转转最后却还是迷失了方向。无奈之下,我让她发个位置过来,我导航过去。没想到她扫了辆电车奔我而来,风声呼啸。然而,我更没想到的是——她穿着睡衣出的门,被冰凉的晚风吹得哆哆嗦嗦还一脸骄傲:“以后迷路直接给我打电话,快上车。”回宿舍后,我好奇她为何如此热情,她裹着被子端着热水,激动地回答我:“因为我十八啊!要是我三十八我肯定不去,嘿嘿,我就发个位置给你,然后说‘你快点回来啊’之类的。”我想反驳:除了身体机能限制之外,束缚人的根本不是年龄——有的人虽然才十八,但已经老态龙钟;而年轻的人永远年轻,赤诚的人永远滚烫。

陈二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鲜活,她是点燃了自己也照亮了旁人的人,我看着她充满激情地走生命这趟珍贵的旅程,满心感动。

(文/外国语学院 李涵霖)